陈先生生于祖国之北,居于海角之南,画作兼具北方的雄浑与南方秀美,笔下流露的是俊逸与雄浑的相得益彰,咏唱的是中国古人传统笔墨的精髓,且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独特的艺术魅力,他在一首题画诗中写道:“睹罢西北移江南,岁月流经半生先。一钩足以明天下,何况清辉满人间”。
陈先生好古,性情颇具仙风道骨的古代诗人韵味,高古儒雅,追求不凡。画如其人,作品既不墨守成规,又不追赶潮流,而是坚持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和挥发,用自己的笔墨语言表内心之丘壑,他开辟了一条独特新颖、别具一格的水墨天地。他在另一首题画诗中写道:“山中土房是我家,闲坐磨墨到日斜。天下何人识我意,煮茶读书唯涂鸦”。
画中的高山、秀木、小桥、流水、村庄和逍遥诗人,是陈先生水墨画的主要素材,线条中锋用笔、端庄柔和、意境深远,常观之,如穿越时代而去,进入到诗画鼎盛的晋唐盛世,观《江山醉雪图》组画,是他大胆的指墨作品,“指墨”顾名思义是直接以手指当毛笔在纸上的画作,观其画似闻柳子厚浅吟“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;观《溪山雨意图》,若睹王摩诘低唱“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”。画中一股浓郁的诗情与禅意,呼之欲出、扑面而来。清华美院教授王志安先生评价其为“雅淡如菊”,真言尽其妙也,我想作为一个现代的艺术家,能将古之风采,古之神韵,勾勒得栩栩如生,非有古人之情怀,无法深悟其精髓。
陈先生除山水之外,书法与用印亦是一绝。书法取“二王”笔墨之精髓,气韵生动、尤其他的小行草,若银蛇起舞、烟云飞动;一方铁线篆阳文印“天涯居士” 作品中比较多见,他常以缥缈俊逸的书法、遒美健秀的山水画与古朴绝妙的钤印结合的相得益彰、天衣无缝,彰显了传统文化中“书画同源”与“师法造化”之大境。我以为先生能将书画印鬼斧神工地融为一体,是一种源于内心深处对名利淡泊和人生照观的自然流露,他的精品之作《君子之爱》就堪称是书画印美妙结合的一个典范。
陈先生近年不仅遍访国内大家名流,亦遍游敦煌、六盘山、贺兰山、华山、衡山、黄山、七仙岭等各地写生采风,在他的一件丈二巨幅山水《江山胜迹图》中跋文曰:“峻峭险绝,太华称雄;深雄浑厚,泰岳称尊;黄山奇于烟云,匡庐秀于泉流,盖夫天地山川亦皆有性,虽溪涧小潭,且也有灵,一草一木无非生机,花开叶落岂止时序,宾翁言:‘中华大地无山不美无水不秀’是寄深情于山川之大画师也”此中可见先生对自然山川领悟之深和热爱之甚。
此境只因古时有,当今哪得几回闻,我认为陈先生这种摒弃潮流,摒弃商业气息,坚守在诗文书画印这条朝圣般的土壤之中。如今看来,这确是最大胆的艺术突破,最超凡脱俗的精神食粮!
文/夏 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