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解读孙永康山水画
若说天造地设的风景能怎样精致,看罢孙永康的山水画你就更不好分辨什么叫风景如画,什么叫画如风景了。当你把生命看成是一种期待,而家园正是生命中期待的美好记忆,孙永康的山村清韵图若说是水墨画作,倒不如说是游历了大好河山后的行者在心灵深处的烙印。这时孙永康先生的画仿佛又是铺垫在游侠或诗人精神世界里的基石,好像没有她,人们就会失去依托的生命,因那些烟云雨雾中的玉簪罗带,那江流交错的沿边人家,那晨光暮霭的思绪飞舞,所有这一切,都溢满了难以割舍的家园眷念与无以言说的莫名渴望,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大概从孙永康落笔那一刻起,就在山水树木悄无声息的润浸中花落在宣纸之上了。假设孙永康先生把自己所画的春意与秋韵暂时定格,其实正是气象无限好的时节,一个画家信步出门抬头远望,满眼皆是“山水之情”,然而这“山水”已非昨日之家园,当回到真实的家园,冥思苦想,醒时如梦,现实中的真山真水怎能与胸臆里的“山水”印证?“山水”的诗意也许不似梦,却正浓。
体会孙永康先生的“笔墨”“山水”关键在于一种精神的提升。长期以来,传统的画家在形势上往往是陈陈相因,成为一个遭人们诟病的深刻根源,而在20世纪中国“山水”画的发展过程中,激进的、反传统主义的大多已进入了主流的地位,比如从“五四”时期到80年代。当然在不同时期,他们的表现形势,理论属性与行动口号也不尽一样。说什么中国画不科学,中国画不能反映现实,中国画没有现代性,中国画不能走向世界等等,但随着我们对孙永康先生画作认识的深入,人们会意识到当年这样片面的否定是多么粗暴和可笑。你若有幸伴随着孙永康先生的书画思想和其水墨“山水”的实践,再从中国美术发展史的意义上说,其深远意义将不可估量。
传统的山水画其基础自然是国学,其中,儒家的“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”是其一,而道家的自然与人融为一体是其一,这些观念构成传统山水画的精神源泉。看得出,孙永康先生的画是在满足了传统思想的基础上又对国学的一些反思,正如黄宾虹大师所言“今之急务,又不存乎言论,而在乎真实的学问”,“欧风东渐,心理上契和,不出廿年,画当中无中西之分,其精神同也”。现在看来,孙永康先生的画,对中西绘画精神是与黄宾虹先生有着相同的判断的。
以山水作字,而以字作画,画山,又不必真似山,画水又不必真似水,“欲其察而可识,视而可见也”,这又是黄宾虹先生与吴昌硕先生以金石如画的不同之大同。黄宾虹先生强调“六书指车之法”,而孙永康先生的画,六书中,象形、指事、会意、形势、假借、转注,皆表达其绘画既在传统中又有特殊性。看得出孙永康先生对山水题材的布局虽不见得有多么新奇,但笔墨间所散发出的山川之深厚,草木之华滋应该说是其气象已达到非常高远的境界。
我们今天面对着孙永康先生的山水画,只要你不抱有偏见的话就会从中感到突破传统的鼓舞,这样的追求,实际上也是传统型的大家们所希望的。你若再细细品味,孙永康先生的笔墨与手法,他既是传统的内部精练,又把传统推上了又一个极至。可以说,20世纪以来的山水画,如果不见识孙先生的山水与笔墨,那会让人遗憾的,这也许就是孙永康先生其“山水”的独特与自然意义所在吧。
云中的神,雾中的仙,神姿仙态笔墨中现,情一样深,梦一样美,情似梦邀宣纸上醉。愿孙永康先生的笔墨山水被更多的文人骚客在心中吟唱,使其成为世人间相互传留中国之又一名片。
注:本文作者费立强为联合日报特约评论员,商品与质量《民生周刊》首席评论员。